让孩子报名乐高班现在是中国城市常见的育儿模式。 这些乐高培训课程与乐高公司有何关系?
用乐高积木搭建不同类型的建筑,在旁边放置可以模拟不同地震级别的地震模拟器,反复测试,总结出什么样的建筑抗震能力更好。 这不是地震研究所的实验,而是嘉兴实验小学六年级的科学课。 标题是“设计一座坚固的建筑”。
早在2014年,乐高集团就在嘉兴图书馆举办了乐高玩具活动。
与此同时,在同一所学校的另一间教室里,一名正在上数学课的二年级学生的桌子上也放着乐高积木。 到了“对称”这一章,学生就要用积木搭建自己想象中的对称形状。 “他们不仅认识对称性,而且创造对称性。” 嘉兴市实验小学校长张小平说。
至于中文的教学方法,则是比较整合的。 乐高有一个专门的故事集,可以让学生先想出一个故事,然后搭建故事场景,然后讲故事来完成语文或写作课。
4000多名学生,91个班级,几乎所有课程都用乐高进行授课。 嘉兴市实验小学这样做已经有十多年了。
乐高大概没有想到,它在中国最根本的业务并不是玩具反斗城里的乐高套装,而是课堂上的乐高教育。 三十年前,为了应对电子玩具的挑战,陷入商业危机的乐高开始从玩具行业转向教育领域。 这项名为“蓝海行动”的计划将乐高的战略从一家生产教育产品的公司转变为一家提供教育服务的公司。 甚至连公司名称的内涵也发生了变化。 丹麦语乐高最初的意思是“playwell”。 后来逐渐扩展到“寓教于乐”。
在乐高内部,乐高玩具和乐高教育也是两条独立的业务线。 乐高玩具专注于零售市场,乐高教育则专注于教育市场,包括校内课程和校外兴趣班。 零售和教育业务甚至有各自的生产线,产品由不同的团队设计,而不是在同一家工厂生产。
2016年6月,乐高教育在青岛正式成立教育基地。
在本土市场丹麦和最大市场美国,乐高教育是随着玩具零售业的繁荣而发展起来的。 但在中国市场,这个逻辑恰恰相反。 正是乐高各类兴趣阶层在中国的崛起,带动了乐高玩具的销售。
“超过20,000所学校正在使用乐高来上课,这是前几年收集的数据,尚未更新。” 乐高教育中国区总经理陈娇丽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2004年,中国教育部开始在一些城市启动教育改革,除了语文、数学等基础科目外,还增设了拓展课程。 至于扩大什么,由学校自己决定。 有的学校选择了跆拳道和艺术课程,有的学校选择了乐高。 借助这一规定,乐高教育中国经销商已为数万所从未涉足的学校送去了教具。
在学校系统之外,没有行政法规。 有数千个校外培训班自愿将乐高零件放入课堂。
两年前,上海的童心妍开始在住在她家外面的棒棒贝贝上乐高课程。 每六个月,他就会提升一个级别,进入更高级别的小组。 他现在最重要的玩具只有两个:iPad 和乐高。
“第一年我老婆报名的时候,我觉得浪费时间。但到了第二年,我就主动给她续费了,搭积木的时候他就可以坐下来了。”童荣说,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的父亲。 每年,童荣要为童心妍上乐高班支付7000多元的学费。 每次我带儿子出国旅行回来,他一定都会有一套乐高作为礼物。
在有着严格童心的同龄人中,语言、思维、文化体育三班组合是标准的课外兴趣班。 基本上,每个孩子的父母都会决定其中之一。 语言课一般都是英文,风格包括绘画、乐器等,思维课也很多,其中乐高课被认为可以无形中训练思维。 “中国家长认为,为了未来,花钱让孩子玩,不如花钱让孩子学习。” 棒棒贝贝的老师徐静宜表示,在自我定位上,棒棒贝贝也将自己视为幼儿教育工作者。 品牌。
童心妍每周上一次课的乐高班位于幼教一条街上。 除了棒棒贝贝,这条街上还有英语班、国学班、音乐班等各种幼儿教育课程。 每当放学或周末,这些孩子都会被家长送去,在一个多小时的课程结束后被接走。
棒棒贝贝的店面设计也很像幼儿园。 这座三层楼的建筑,三楼是教室,二楼有休息的休息室,一楼摆满了用乐高积木搭建的各种形状。 此外,还有一个专门的柜子,用来展示班级学生参加各种乐高机器人比赛所获得的奖杯。
与普通幼儿园类似,来这里“上乐高班”的孩子们也按照年龄分为小班、中班和大班。 小班只能玩大积木,中班则开始玩小积木。 到了高级班,学生可以使用动力机械和计算机编程来制作机器人,例如捕鼠器或鳄鱼嘴。
这是一个潜力巨大的行业,至少从愿意举办此类培训课程的企业家数量可以看出。 “依靠乐高教具创业的培训机构有4000多家,棒棒贝贝只是其中的品牌之一。” 徐静宜说道。 全国有227个乐高班,也叫棒棒贝贝,其中仅上海就有50个,几乎每3公里就有一个。 最远的门店已在内蒙古和新疆开业。 当然,这些店都是特许经营的。 规模与棒棒贝贝最接近的是一家名为“伟哲”的培训机构,拥有100家门店。
市面上大部分的乐高培训课程都不是乐高官方授权的,而是乐高公司默认的。
这些业务都不属于乐高——事实上,您听说过的绝大多数乐高类别都不属于乐高。 乐高教育向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真正获得官方授权的企业只有心米亚教育(2000年开始)和益阳教育(2016年开始)两家。 前者目前在市场上有142家商店,后者只有几十家,都比未经授权的乐高类小得多。
不过,缺少乐高授权不会对棒棒贝贝的业务产生任何影响。 除了不能在招牌上贴“乐高”字样或他们的标志外,这些乐高班可以毫无障碍地经营自己的培训业务。
官方授权运营乐高活动中心的Xemia Education实际上是乐高教育业务在中国的经销商。 除了开办乐高课程外,还负责向中国分发乐高教具。 从这家公司购买教具后,各个乐高培训机构开始开发自己的乐高课程。 乐高教具仅包含产品手册,并未包含采购培训机构如何使用乐高进行教育的说明。
棒棒贝贝有自己的课程开发团队,每位老师都有机会参与。 如果教师的创造力能够训练孩子某方面的能力,并被认为包含一定的知识点,则可以将其引入课程中。 基本上每两个月就会有一次这样的分享会。 因此,乐高班的课程每年都会发生变化。
徐静宜掌握的知识是:3岁的孩子,因为年龄小,需要保护自己,所以喜欢大象、长颈鹿等大型、有保护性的动物; 到了4岁,孩子就学会了勇敢,也学会了勇敢。 在肌肉生长的年龄,可以把螺丝刀(乐高零件)放进教室,锻炼孩子的腕力; 5岁以后,当他们勇敢、有保护欲时,就该学习一些简单的物理知识,比如自行车、洗衣机等。 怎么运行的。
每个未经授权的乐高培训中心都会确定自己的课程和招生以及费用表。 徐静宜表示,他们7000多元的年费并不贵。 拥有乐高授权的Xemia Education可以加价一两千元。 当然,也有比棒棒贝贝低的。 由于各公司的课程开发能力不同,互相挖角、抄袭课程的现象屡见不鲜。
童蓉等家长无法清晰区分棒棒贝贝和乐高活动中心的关系,而乐高也从未向市场解释过其中的区别。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这些初创公司帮助乐高启蒙了中国市场。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乐高从未承认,但实际上默许了这些未经授权的乐高类别的存在。
事实上,乐高中国总部直到2015年才成立。此前,这个市场一直由亚洲区域直接管理。 “以前是美洲、欧洲和亚洲,现在是美洲、欧洲、亚太和中国。” 乐高集团高级副总裁、亚洲生产部总经理黄德志表示,重新划分市场的原因一是潜力,二是复杂性。 无论零售还是教育,乐高都无法直接给合作伙伴一个标准答案。
“比如在故事灵感集中,原版教材中使用的很多故事都是西方孩子熟悉的,与中国孩子相关性较小。”陈娇丽说。 乐高教育在丹麦的商业模式在美国普遍可行,但在中国市场,这意味着乐高教育产品和课程的本地化不仅仅是语言翻译的问题。 很多时候它涉及改变产品或课程设计。 另外,从拿到乐高教具到能够在课堂上使用乐高教具,需要对老师进行大量的培训。 而在乐高教育中国团队组建之前,几乎没有人做过这些任务。
在同时在中国开展业务的外国公司中,乐高可能是最后一个在中国市场设立独立办事处的。 现任中国高管全部是近两年内上任的。 没有人解释这种缓慢。 他们异口同声地谈论的是中国市场的潜力。
2015年,乐高在中国的收入增长高达40%——这还不包括靠乐高为生的乐高类和假冒乐高积木。 要知道,乐高全球总增长率仅为25%,而中国市场几乎是所有乐高市场中增长率最高的。 “作为中国人,我们能感受到父母对教育的重视。” 陈娇丽说道。 根据黄德智提供的数据,“中国的儿童数量比美国的成人数量还要多”。 更重要的是,中国刚刚放宽了二胎政策。
2016年,乐高开始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的地铁站张贴墙面广告:“只有乐高集团生产的积木才是乐高积木。” 黄底黑字没有任何修饰,简单得不像这家公司。 一家以创意着称的玩具公司的作品。 但它确实是乐高制作的,而且目的也很简单。 这家后来者企业将开始打击假货。
不过,乐高系列并不属于该公司打假计划的一部分,至少目前还不是。 乐高急于告诉大家什么是真正的乐高教育。
2016年11月月底,乐高教育作为支持者在嘉兴举办了教育论坛。 主题为“青少年创意教育”。 实际讨论中只有一个关键词——乐高。
论坛举办地点在距离嘉兴实验小学两公里的嘉兴青少年宫。 这是中国教育体系中隶属于地方共青团委员会、独立于学校教育但不面向市场的教育机构。 来自浙江各地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的院长、少年宫院长等200余人来到会场。 浙江省青少年宫协会出面邀请这些人,因为他们隶属于当地共青团委员会,并且在政府主办的各个学校都有联系。 嘉兴市实验小学校长张小平也在其中。 一年前她被乐高教育找到,双方合作开发适合中文教材和课堂的乐高教材。 剩下的与会者中,有的已经把乐高放入学校教室,有的还没有——他们是乐高教育最想争取的对象。
陈娇丽在现场承担了部分翻译工作,同时也不断与客户沟通:“我们在中国的团队还很小,乐高教育只有一名培训师,大部分销售和培训都依靠经销商体系。” 她没有告诉所有人。 遗憾的是,乐高教育在中国的团队总共只有10人,他们不仅要管理教具的分发,还要管理校外乐高课程的特许经营。 乐高引入学校还得一一商量,还要负责教材的本土化——嘉兴市实验小学科学课使用的教具直到2015年才根据中国科学教材进行改变,而且与课程相关的其他方面的组合方式大多是嘉兴市实验小学独创的。 即使Xemia Education和Yiyang Education获得了乐高的授权,除了更容易有机会参观丹麦的乐高工厂外,实际上他们很少得到乐高教育的真正培训。
在成为具有系统服务能力的教育服务商之前,乐高恐怕还得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默许那些未经授权的乐高课程。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徐静宜、童心妍、童蓉均为化名。)
吴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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