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大熊猫》火爆开票——这些题材如何改编成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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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我是因为《唯绿》认识了舞剧编剧徐君瑞。

这是一部真正火爆的舞剧。 2022年春晚,领舞孟庆阳带领一众顶级舞者打造雄伟帅气的绿腰。 锯齿状的山脉和绿色的烟雾出现在我的面前。 相信有无数人和我一样,在屏幕前屏住了呼吸。

在《发烧》的一位剧友的推荐下,我读到了《唯绿》的剧本。 它更像是一首美丽的散文诗。 它的结构和形式与我熟悉的脚本风格有很大不同。 但奇怪的是,这和我在舞剧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文字形式能够承载如此强烈的审美内涵。

后来舞剧《咏春拳》出现,舞剧《大熊猫》成为票房热点——这些题材如何改编成舞剧呢? 如何解决问题,如何解决问题,编剧在将文字转化为场景和肢体语言时的责任是什么? ……问题不断积累,一层又一层。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托朋友七谷约了舞剧编剧徐君瑞,一起好好聊聊,解开我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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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猫》,集采风格、突破题材的故事

朱伟:最近,舞剧《大熊猫》终于开机了。 当我们观看PV时,我们非常惊讶地发现,作品的主题将这种非常可爱的生物提升到了自然和生命的层面。 这里的“大熊猫”并不是一个具体的形状,而更像是一个锚点。 这一点在《唯青》和《咏春》中也有体现。 我们很好奇。 在我们眼里,这些话题都是具体、看得见的“东西”,但你似乎每次都能把它们提升到耳目一新的程度。 当你拿到这些材料后,你是如何一步步进行的? 解决问题又怎样呢?

徐君瑞:这个夸奖太多了。 不可能每次都能达到这个水平。 舞剧编剧只要完成了问题的解决,就已经是剧本创作的重大突破了。 拿到材料后,你会进入一个不断寻找的过程。 以《大熊猫》为例,我们的工作开始于一个漫长的史前宇宙,生命是无意识的,你正在寻找流动的时间中可能出现的光。 我觉得这个开始和我在舞剧创作过程中的经历很相似。

其实我对大熊猫这个话题是很抵触的。 艺术总监陈飞华一直鼓励我,说你要动动脑子。 不要总是想着熊猫的固有形象,而是想想它们与我们生活的联系。 想一想。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能。

于是我们就去采集风景了。 在成都大熊猫基地,我们看到了很多圈养的大熊猫,可爱、可爱、快乐。 但我们选择冒着山体滑坡、泥石流的危险,在雨季进山,一路前往大熊猫的发源地。 路上多处落石、山体滑坡、山体滑坡。 直到导游说不能再往前走,我们才停下来。

川味收藏之旅 ©徐俊瑞

到达宝兴大山深处,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因为海拔很高,空气比城里凉爽很多。 我们没有看到任何野生熊猫。 应该说,放眼望去,除了竹林什么也没有。 山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我无法想象这个地方在黑暗中是什么样子,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也没有现代化的设施。 大熊猫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数百万年前,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是这样。 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触觉和嗅觉,对生命最基本的感知,以及夜晚升起的月亮来感受自己。 存在,证实生命的存在。

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真正的熊猫是一种生活在800万年前的生命体。 它是野生的、自然的,不是我们的宠物。 它能依靠其强大的生命力,历经数百万年不断进化,适应自然,与其他生命体和谐共处。 同代的剑齿象和剑齿虎早已灭绝,而熊猫却凭借其生存智慧存活至今。 《大熊猫》实际上塑造了一只野生熊猫的形象,用熊猫的视角感知生命最初的起源,用它的追求、它的梦想、它的磨炼和生命本能来描绘荒野中的个体。

川风收藏期间 ©徐俊瑞

那天我跟创意老师说,我觉得大熊猫很像我们中华文明的原型。 当我们古老的中华文明第一次睁开懵懂的眼睛的时候,我感觉那时候的天空布满了星星,也许还有一颗月光,那时的我们既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但是伴随着这些星光,我们上路了。 一路走来,我们是孤独的,但也是勇敢的。 我们整合了所有的生存智慧和那些降临到我们身上并让我们沮丧的事情,我们将与它们一起生活。 直到今天,我觉得这个东西是埋藏在中国人心里的精髓,或者是血液里的。

挑战!舞剧作家的叙事艺术

朱伟:太震撼了。 没想到一个我们以为可爱可爱的儿童主题,竟然可以延伸到如此宏大、普遍的话题。 您通常如何创作这样没有强烈叙事性的作品?

徐君瑞:其实是一种思考,也是一种尝试和挑战。 《唯绿》演出后,不少观众表示故事没有那么强的叙事性,情节很松散、抽象。 我有一种自虐的不服输的感觉,对两位导演说:“我特别想挑战舞剧叙事密度的极限。”

于是我就创作了《咏春拳》,非常烧脑、费力。 不像《大熊猫》那样,在空荡荡的世界里不断寻找、摸索。 《咏春拳》是我从一开始就想建一座高楼、一座复杂的建筑,我一直在寻找建好它的可能性。 性别。 我没有按照常规的方式创作《咏春拳》的剧本,而是画了很多图表。 最终的脚本是一个类似于思维导图的结构图。

《咏春拳》讲述了20世纪90年代深圳一个摄制组的故事。 他们要拍一部叫咏春拳的电影。 故事跨越二十年,90年代的深圳工作室,1950年代、1960年代的香港。 讲述了叶问初到香港,如何开设咏春拳馆,并最终推广咏春拳的故事。 两条故事线并行。

我为《电影咏春》剧本写了一个分镜,然后收录了对我们剧中所有扮演《电影咏春》的演员的采访。 我化身为采访者,假设他们在90年代拍完这部电影后,去采访他们对参演电影《咏春拳》的感受。

因此,剧本实际上比戏剧本身多了一个维度。 现实生活的材料、采访视频、演员的独白都是剧本的一部分。 采访我写了几万字,几乎涵盖了每一个角色。 他们都是来来去去的非常完整的人物。

如何寻找“光”? “咏春拳”迷你研讨会

朱伟:我想问一下我们的观众七谷。 我知道你最近看了很多咏春拳。 能谈谈你的感受吗? 尤其是听了徐老师的介绍,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呢?

奇谷:我刚刚看完北京保利的两场《咏春拳》演出,一共看了四遍。 第一次看后,我完全困惑了。 我说不行,我还要再看几遍。 看了几遍后,我对大春(电影灯光师)这个角色产生了密切的关注。 我感觉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一束光。 这束光穿透了时空,与或许平行时空的电影、与叶大师、也可能与导演相连。

他放弃了自己原本对英雄的定义,放弃了武打明星那样的大英雄。 他成为一束光,穿透黑暗,照亮了叶大师迷茫的前行之路,温暖地包裹着导演的路。 电影线。 我从这部剧中真正体会到了“理想”。 我理解了大春这个角色的动作,我真的很舍不得这个角色。

舞剧《咏春》·灯光师大春

请问徐老师,在《咏春拳》分享会上,您提到大春有一个人物原型,是一位河南灯光师。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原型并用他来串联剧情的?

徐君瑞:我怀疑你偷听了我们的创作会议,不然你怎么分析得这么透彻。 我想观众可以解读到这个程度。 作为创作者,这是非常欣慰的。 你的触动点和我的都是一样的。

当我们第一次谈论剧情走向时,大春并不是主角。 我们最初想把片场的主角设定为“导演”,但后来发现如果导演是整部剧的核心人物,那就太俗套了。 导演已经尽到了完成这部电影的职责。 这值得讨论和赞扬吗?

我不断反思,花了半年时间查了很多资料。 后来我整理了一个资料包,分发给剧组人员。 他们都很惊讶,说是纸的大小。

舞剧《咏春拳》创作过程中的风格合集,为资料包的一部分。 参观葵花丝(祥云纱)的制作过程 ©徐俊瑞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河南照明工程师的雏形。 我问过很多在剧组工作的朋友,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你知道剧组里的灯光师大部分都是河南口音吗?” 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一查资料,突然发现了这么一个人物。 我当时高兴极了,就跟导演说:“我今天捡到宝了,我知道大春这个角色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光”是在确定了灯光师之后才出现的图像。 大春的光芒是从他的心里发出的。 就像你刚才说的,他最终会成为照亮别人的一束光。 事实上,这是一个关于“理想与现实平衡的转变,最终走向新方向”的故事。 春天其实离我们每个人都很近。 无论我们是站在光中,还是站在光外,总有我们照亮别人,也被别人照亮的时刻。

收集信息、不断推翻、一切自虐、互虐的创作过程,就是一个量变导致质变的过程。 最终你一定会在这数千个线程中找到你想要连接的线程。

让言语转化为“肢体语言”

温馨提示:舞剧通常没有台词或台词很少。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会用什么技巧来保持作品的连续性,让故事继续前进?

徐君瑞:首先,你的人物是不可分割的,故事从开始、发展、高潮到结局都有一个基本的节奏和逻辑。 其实舞剧的难点就在于编剧和编舞的搭档与配合。 从某种意义上说,舞剧编剧必须“知荣辱、知进退”。 我们需要了解不同的编舞家。 编舞者的词汇就是那些舞蹈动作,而他们对你想要创造的情境的诠释就是台词本身。 你只能给他们核心的表情和气质,把文学品质传递给他们,然后让他们二次创作,用肢体语言为你说台词。

《唯此绿》的诞生是一种“文化自觉”

朱伟:《唯绿》开创了中国“舞诗剧”的叙事形式。 您在创作时是如何构思的?

徐君瑞:我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古典文学非常感兴趣,所以这种创作其实是一种文化自觉。 当我们选择“千里江山”这个主题时,我很自然地将它与北宋和道教的风格联系起来。 是一种非常清新、淡雅、留白的审美风格。

朱伟:这个剧本也是一个很有文学性的散文,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剧本。

徐俊瑞:对,所以其实我刚才说的是我们需要传达给导演的气质。

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唯此绿》中有一个特别复杂的叙事,这应该属于中国传统文化和宋代美学。 我国至今还没有舞剧的学术定义。 到底什么是舞剧? 这种艺术形式仍处于发现过程中。 我们的初衷是让观众通过观念的交流回归到我们中国的美学。 这是一部舞诗剧。 诗歌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很容易理解的。 我一说这东西是诗,不需要解释,所有人的DNA都感动了。

如何成为舞剧编剧?谁知道

朱伟:国内舞剧的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 您认为国外比较成熟的舞剧形式,比如芭蕾舞,对于国内舞剧的发展以及编剧叙事有什么借鉴意义吗?

徐君瑞:中国舞剧和西方舞剧在编舞方面有很大不同。 尤其是舞剧的编剧甚至比舞剧本身的发展还要晚。 我们目前没有这方面的专业教学和研究人员,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我进入舞剧编剧行业纯属偶然。 我很幸运。 遇到了不同的导演,尝试了不同的风格,做出了一些大家都看到的作品。 但实际上并没有方法论和技术。

我期待学术界对舞剧编剧方法的研究,但研究方法必须与实践相结合,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奇谷:是的,我也问过一些资深的编导,如果我想成为一名舞剧编剧,我该怎么做? 然后老人给了我一个非常令人沮丧的说法:“不会跳舞的人不能当编舞家。” 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很多舞剧正在去中心化,给予观众解读的空间,走向纯粹的艺术领域。 可以说舞剧剧本和我喜欢看的剧本有很大不同。

徐君瑞:是的。 舞蹈界也在争论什么是舞剧。 是戏剧为舞蹈服务,还是舞蹈为戏剧服务? 几十年来,大家一直在摸索、争论、尝试,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绿色景观中“出现了一个现代人”

这是怎么回事

舞剧《大熊猫》火爆开票——这些题材如何改编成舞剧? 大熊猫 咏春 第1张

七谷:我很想请徐老师分享一下青鹿初期是如何把几个工匠连成一部戏的? 您是如何克服障碍来推动这个项目的?

徐俊瑞:当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建议我们去中国名画中寻找。 舞蹈和绘画之间似乎有着天然的联系。 其中《千里江山》特别吸引我们。 名字好,画的意境也好。 然而,这幅画中并没有人。 怎么写呢?

于是我们开始思考完成的画作的工艺,认为故事可以分成几个章节,用不同的手法逐层推进,最终呈现出一幅绿色的风景。 剧本初稿里只有王希孟和工匠们。 我们把所有的创作老师都召集在一起开会读剧本。 看完剧本后,其他老师都不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一位老师把手机拿到面前说道:“你用手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背后那些做芯片、元件的人?”我当时就糊涂了。 这两个群体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无效的。 太刻意了。 之后我就开始丰富和深化。

直到有一天,故宫博物院专家王中旭先生给我们讲述了《千里江山》。 他说,有一天,他在策划一个展览时,打算给这幅画拍一张照片。 当他关掉灯时,他看到宝石从画中浮现出来。 一道亮光——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我看着王中旭老师,这不是我的主角吗?

宋代王希孟《千里江山》(局部)

然后第二天的创作会上,我就跟导演说:“我想加一个现代人,以王中旭老师为基础。” 我被导演组集体diss了。 因为在此之前,那个舞台上的一切都强调宋代审美和古风气质。 我说我不在乎,现代人必须包括在内。

最后,导演们特别勇敢地答应了,处理这个现代人如何在剧中进出。 正是从这个地方,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们终于找到了“戏剧核心”,那种相隔千年的共鸣——当这个戏剧核心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格林的第五稿了。

导演和编剧的“爱与死”

宰伟:刚才你提到黑暗中闪着光的那一幕,不​​就是《唯绿》的开头吗! 当你创作时,你是否会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幅图画,让想象与现实重叠?

徐君瑞:肯定会有。 我是一个处女座编剧,有非常强迫症。 舞剧可能是编剧最无能为力的艺术形式,因为你没有办法控制你的作品的命运,以及它最终会如何出现。

我和周丽亚导演、韩震导演合作多年,可能已经形成了默契。 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场景都讲清楚,然后才能进排练厅排练,就像沙盘排练一样。 一时间,两位董事都崩溃了,说道:“我们走吧。” 我说:“不行,今天必须完成,完成之前谁都不许走!” 所以我们正处在一个互相补充、互相支持、互相滥用的过程中。

“我就是那光,

照亮舞台的光束。”

朱伟:我很想问“编剧在作品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

徐君瑞:一开始就解决了。 我就是那光。 我必须站在光环外面才能照亮所有站在光环里面的人。 大春就是我们扮演的角色。 如果说导演是幕后工作,那么舞剧编剧就是“幕后、幕后、幕后”。

没有人会看到你的期望、无力、理想或失望。 你必须默默地消化它们。 你要进步,你要默默开灯。 凡事都要“知荣辱,知进退”。 你最终可能不会按照你最初想象的方式生活,但这也是你人生的一个选择。 既然你点亮了这束光,你就必须抓住这束光,不能让它熄灭。

“弱小、可怜、无助”

创作初体验

朱伟:舞剧编剧是一个非常小众的职业。 哪个契机是您创作的开始? 你还记得第一次创作它时的感受吗?

徐君瑞: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特别的乌龙,特别的无力和无奈。

我的专业是新闻学,所以加入中国东方娱乐集团后,我一直从事宣传工作。 2015年,中国舞蹈家协会举办了青少年培训项目。 我们的导演周莉亚就是当时培训项目的成员之一。 随后舞蹈协会给了她少量的资金,希望她能创作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作品。 。

我们剧团以前确实从来没有集中精力创作舞剧作品,也没有编剧的位置。 周导演在群里问谁可以写点东西,然后他就在宣传处找到了我:“许君瑞,你能帮我写一部属于我自己的舞剧吗?” 我一惊,说:“什么是舞剧?怎么写?可以吗,姐姐?”

我们计划改编曹禺的《雷雨》,跨越舞剧和歌剧三个门类。 这是一部跨界融合的作品。 当时我根本不会写剧本,所以我给剧中的每个角色写了一个人物独白,也给他们写了一个人物分析,但我不知道如何去构造。 但导演周丽娅看完后表示,这些也给了她很大启发。 所以我们讨论了表现结构和每个字符的象征意义。 了解了之后,我们就开始排练。

还记得第一天排练的时候,扮演繁漪的戏剧老师就来找我要台词本。 我当时很困惑。 我还需要写台词吗? 所以当导演排练的时候,我就在写台词。 充满不确定性和尴尬,弱者感到恐惧和无助。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舞台制作,在业内是一次非常神奇的经历。

语文老师的宠物(免费版)

朱伟:在写作方面有没有对您影响深远的作家?

徐君瑞:在写作上对我影响很深的作家有很多。 我从小就是一个写作爱好者,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中获奖。 小时候,我把中文书籍的封面裹在张爱玲、王小波、村上春树的身上,在语文课上读小说。 语文老师知道我在做什么,总是微笑着走到我身后,然后继续讲课。 我是一个很无聊的人,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所以就像吃了很多东西,它们在我的体内产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

我不敢说我​​读书很博学,但是我很杂。 从楚辞、汉赋到网络流行文学,我什么都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营养。 我觉得读书给我带来了一个无边无际、能力十足的世界。 对墙壁的感知极佳。

朱伟:创作肯定需要大量的积累。 日常你是如何进行这种积累的呢? 阅读肯定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吗?

徐君瑞:我觉得每天的积累其实就是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 人到了一定年龄后,多种感官似乎都会开放。

以前我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但现在我逐渐意识到我可以把自己置于不同人的思维方式中,我也开始明白,一个事件中可能并不存在刻板的坏人。 有可能所有成员都是好人,也有可能所有成员都是恶人,但事情的发展并不一定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我很感激我的专业给了我很多与人打交道的机会。 它迫使我与人打交道。 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你会发现很多收获。 也许生活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我的工作从来不属于我”

朱伟:我想到一句话,就是一个创作完成的那一刻,它的内容就不再属于作者了。 这句话怎么理解呢? 您是否遇到过令您特别印象深刻的评论?

徐俊瑞:也许对我来说,创作的整个过程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常常觉得作品和人物在牵引着我前进。 这是来自上帝的礼物、考验或指导。 当选题确定后,我宁愿相信它选择了我。 你需要与它沟通,你需要入侵它,你需要与它妥协。 似乎有一天你走路时经过了一条小巷。 你已经走到那里了,但突然你感觉到那条巷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你,或者吸引你。 我认为创作有无限的可能性。 剧本出版或者上演之前,我会不断地回顾、回顾,找出自己错过了哪些巷子。

至于评论,我记得《青鹿》演出结束后,我看到了一条评论。 我特别震惊和感动。 他说:“《唯青鹿》讲述的是一个人和他的团队幕后的故事。”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倒性的生命感,舞剧搬上舞台首演的那一刻,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这是我看了这么多观众报道后最深刻、最直观的感受。 作品的艺术生命不是我们创造的,而是我们和观众共同创造和延续的。

我实际上可以接受观众的正面和负面反馈。 这是一个立体而丰富的社会。 每个人所说、所做的事情都必须与他或她的经历相关。 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你会发现它非常有趣。 比如我记得《咏春拳》里的一句话:“我成不了英雄,我也不想成为一束光,请你不要挡住我的光。” 我当时印象非常深刻。

我认为他所经历的事情一定是非凡的。 我们用作品来讨论我们的生活,然后讨论我们的想法。 成千上万的声音汇聚在一起。 这是一个特别愉快的联系。

沉迷于工作无法自拔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朱伟:我想知道当您创作陷入困境或者缺乏灵感时,您会做哪些调整?

徐君瑞:什么都不做,继续想。 就星座而言,可能我们土象星座比较稳定,我会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就像你小时候读书的时候,你的父母会告诉你,你学语文厌倦了,所以你应该学一会儿数学。 我想这就是我写作陷入困境时发生的事情。 当《咏春》写不出来大春的时候,我就写导演。 我和朋友开玩笑说我热爱工作,工作给了我快乐。

左伟:本来我想问你什么会让你感到快乐和自由,但现在看来是创作本身。 但我看到你一直在玩《动物森友会》?

徐君瑞:对! 但这两天我沉迷于《塞尔达王国之泪》。

我觉得玩游戏也是一个锻炼思维的特殊过程。 我时常想:“天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游戏剧本啊?那些人的想象力是多么丰富啊,他们得多么有感情啊,才能写出每一个游戏。” 人物都那么感人。 这不就和我们制作大型沉浸式剧一样吗? “优秀的游戏确实值得我们学习,无论是故事情节、美学,还是思维体验方式,都很棒。(玩游戏的时候还在以创作者的角度思考吗?)

一切创造的核心是什么?

朱伟:所有的创作,无论是游戏、文案、剧本创作,其实都是在讲故事。 我们本来想问如何让故事感动别人,你之前已经给了我答案,那就是捕捉人类共同的情感。

徐俊瑞:是的,我觉得戏剧的核心是人,就是在舞台上不说人的话,做人的事。 为什么我们需要戏剧? 我们为什么要写它? 作品是创作者自己三观的体现,无法表演,所以显得特别真实。 每次我们开始创作时,我们首先要问自己内心的声音,作为一个人,我们想如何表达自己。

另外,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生活和作品分开。 很多时候我觉得创作者的作品就是我们自己,是我们人性和我们所处时代的综合反映。

如果你能穿越

你最想目睹什么场景?

徐俊瑞:如果我的作品有幸能够流传很多年的话。 一百年后,我特别想活着,看看人们如何看待这些作品,如何评价它们。 我想看看那个时代的思维方式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我想看看那个时代的人们如何理解我们今天的作品。 我认为这会很有趣。

有的朋友、媒体和观众会问:“你的作品如此成功,感觉如何?” 我说这不能说是成功,因为这件事必须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再回头看。 所以如果有机会穿越的话,我还是愿意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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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期|

嘉宾:徐俊瑞

主播:薇薇和她的朋友七谷

制作:吉森&舒伟

视觉设计:慧盟

标签: 大熊猫 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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