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家长更喜欢私立学校?
在过去15年中,全球私立学校的入学率有所上升,小学增加了10-17%,中学增加了19-27%;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私立学校比例高于富裕国家。家长们越来越多地投资于学校教育、学费和高等教育(见图表)。
2017年的一项全球调查还显示,私立学校学生的家长比公立学校的学生家长更有可能给予正面评价。
家长被私立学校所吸引的原因是什么?
首先,因为私立学校的排名更高。在全球高等教育联盟中,上层圈子几乎完全被私立学校/机构占据。在泰晤士高等教育排名的前10名中,有7所是美国的私立非营利性大学,3所是英国的机构。虽然这三所学校在英国被认为是公立学校,但它们实际上是私立的,严重依赖学生费用。在公共机构名单中名列前茅的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第 11 名),这是一所完全由国家运营的学校。
据剑桥大学报纸报道,在2006年至2016年的十年间,威斯敏斯特高中平均每年有79名学生被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录取,远远超过世界上任何其他学校。在加拿大弗雷泽研究所(Fraser Institute)的“学校排名”中,私立学校所占比例更高。
在美国,情况也类似:虽然排名靠前的学校中有不少公立学校,但它们大多是私人赞助的。根据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在相同条件下,每 12 名私立学校学生中就有 11 名在标准化考试中表现优于公立学校学生。
然而,《经济学人》也指出,这些排名在评估教育质量时是模糊的。大学的研究成绩几乎完全很重要,大学的教学水平很难衡量。唯一要看的是毕业生的收入,但根据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教授斯泰西·戴尔(Stacy Dale)和艾伦·克鲁格(Alan Krueger)对“美国最受青睐的大学校友”的研究,高收入更多地取决于家庭背景和智力水平。顶尖大学往往只给黑人和西班牙裔人一个机会——读书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白人已经拥有的联系。
其次,私立学校为学生增加了价值——换句话说,他们从已经拥有的东西中获得了更多。根据英国的一份报告,1958年和1970年出生并接受过私立教育的两组人在大学入学率和劳动力市场上的表现远远好于同期的公立学校同龄人,即使排除了知识和家庭背景。在1958年,这种差距更为明显,很可能是因为私立学校更注重学业成绩。
在去年经合组织PISA考试的阅读和科学部分,私立学校的学生比公立学校的学生表现要好得多。
第三,私立学校可以提供更好的社会资源。就读一所好的私立学校通常意味着有机会建立更好的社会关系。父母非常懂事:他们需要确保他们的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并且他们的同学来自“好”家庭。私立学校有权筛选学生入学,而公立学校则没有。在某种程度上,私立学校已成为建立网络的有用工具。通过就读私立学校,家长可以提前确保他们的孩子在学校结交的朋友来自良好的背景。
私立学校兴起的原因是什么?
一方面,私立学校的逐步发展和崛起是由于一些政府的开放政策。在快速发展的城市,政府努力提供学校,但只要有人,学校就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根据一项全球代金券学校调查,无法提供足够学校配额的政府可以通过将孩子送到私立学校来增加全国的入学率。
“每天都有一个孩子出生,”巴基斯坦旁遮普省教育部长穆拉德·拉斯(Murad Raas)说,该省有260万学生就读于代金券学校,1100名学生就读于公立学校。“我们没有钱容纳每个人。我对任何对他们有利的事情都持开放态度。”
(编者注:代金券制度,又称代金券制度,是指州政府对学生和家长的补贴(教育券或奖学金),允许他们选择符合某些最低政府要求的私立学校。荷兰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国家,拥有代金券制度。自 1917 年以来,他们一直在实施全民自由选择学校的制度。在荷兰,私立学校一直是比公立学校更受家长欢迎的选择。同样,丹麦、瑞典、智利等国家。与他们相比,美国的代金券系统充其量只是一个受限制的自由选择。)
南亚和非洲的私立教育市场规模庞大且增长迅速,因为贫困、移民和人口增长使得政府难以在许多城市提供教育。许多精英和中产阶级开始将目光投向私立学校。
与欧洲一样,东亚也有许多公立学校,但不同的是,私立教育发展更快。低收入国家,最好的公立学校系统,也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私立学校。中国教育公司的市值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大,这表明投资者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另一方面,《经济学人》认为,私立学校的教师在教学中更加专心。私立学校的教师收入低于公立学校的教师,而且经常面临被解雇的风险。不利的政策,加上教师工会强大的议价能力,迫使他们保持警惕。他们需要保持良好的教学水平,以免被淘汰。
例如,在印度,教师工会有很大的权力,可以在大选中填补该国的投票站,并在邦议会中占有一席之地。因此,工会可以保护其成员免于因表现不佳而被开除。在印度的3000所公立学校中,只有一名教师曾被校长解雇;这种情况在600所印度私立学校中发生了35次。
私立学校表现较好的另一种解释可能是它们之间的竞争。一旦家长意识到自己孩子的成绩不如同一地区其他私立学校的学生,他们可能会转学。这无疑在当地学校造成了紧张局势,他们不得不采取措施提高竞争力。这种积极的竞争力意味着孩子们可以以更低的成本学到更多。而那些办学不好的私立学校,只能被动退出市场舞台。
此外,私立学校不受政府预算限制。这允许私立学校定制自己的校本课程。只要家长同意课程中呈现的知识、哲学和宗教观念,学校就不受“政府干预”,成为私立学校的优势。
为什么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互相看对方不愉快?如何找到出路?
在本节中,《经济学人》得出结论,政府对私立学校的敌意是基于几个自私的原因,例如不愿放弃权力,希望赞助学校,教师工会缺乏对支持私立教育的镇压,以及担心私立学校会助长不平等并阻碍社会流动。
一般来说,私立学校之所以受到家长的青睐,是因为它们可以提高孩子的成绩甚至社会地位,这无疑与政府的社会融合理念背道而驰。
上海德闳(德威国际学校的姊妹学校)的家长任芙蓉解释说:“当家长们聚在一起时,他们都在谈论中国的课堂制度是什么样的,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第一位的。这意味着私立学校的高额学费和选择性录取条件实际上已经提前分裂了社会。对于关注社会流动性的政府来说,这是一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私人对教育的投资给政府带来了压力,因为这意味着私人利益正在与政府利益竞争。一方面,政府希望儿童有一个学习的地方,但他们也希望最大限度地提高社会流动性,尽量减少不平等。
因此,面对这样的情况,许多教师工会和左翼政客都支持废除私立学校。他们认为这将解决社会平等问题。但事实是,儿童的入学机会和学校质量将相应减少。如果没有私立学校,发展中世界快速发展的城市中的许多儿童将进入更糟糕的学校,甚至流落街头。
还有人指出,可以通过制定严格的设施和教学标准来规范私立教育。在一个运转良好的国家,这是一件合理的事情,但一个不能提供良好教育的国家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好的监管者。
英国国际发展部进行了19项研究,以研究发展中国家的政府是否善于管理学校,但其中14项给出了否定的答案,3项说是,2项表示不确定。贿赂是一个常见的问题。
还有人呼吁政府通过代金券或补贴与私立教育合作。这样,社会就可以充分利用私立教育,消除不平等扩大的糟粕。
事实上,这种合作正在扩大,但到目前为止,其表现并不平衡。与监管问题一样,他们也处于两难境地:一个不能提供教育的政府不太可能善于调整教育。
根据印度的政策,印度的私立学校必须为贫困家庭的孩子保留25%的入学名额,但这一政策并不成功。政府支付账单的速度很慢,此举一再陷入法律诉讼。在政策实施的10年中,只有16%的名额分配给贫困儿童。
然而,印度卡纳塔克邦的一项研究发现,大多数获得学校代金券的家庭将孩子送到私立学校。然而,当学校收取学费以外的费用并设置入学考试时,这种伙伴关系就偏离了轨道:它已成为鼓励分层的工具,就像智利最初的代金券制度一样。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合作的出路。世界上最好的两个教育体系,荷兰和香港,都是基于这些模式。在这两个地方,学校都获得政府资助和很大的自主权,但它们也受到监管,以确保教育水平能够提高,不平等现象减少。
智利的代金券教育体系尽管有缺点,但远远优于其邻国;在巴基斯坦旁遮普省,由于教育券制度,有260万儿童能够上学;乌干达的一所公私合作学校迎来了40万名新生。
世界银行的哈里·帕特里诺斯(Harry Patrinos)说,设计和监测至关重要:“必须严格和经常地衡量绩效,并相应地调整计划。
总而言之,政府不应再将私立教育视为敌人。它的增长是由于社会照顾儿童的需要。无论是通过购买公立学校旁边最昂贵的学区,还是通过分配私立学校的成本,他们一定会找到方法。私立教育的繁荣可能加剧了不平等,但它导致了前所未有的金钱和精力投入到提高人类智力方面。政府应该鼓励这样做,但要尽可能广泛地分享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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