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寨师范“寿终正寝”的青春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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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毕业季。 那位“我以母校为荣,母校以我为荣”的金寨师范大学已经去世了。 在感叹自己的幸与不幸的同时,他也经历了几个不眠之夜。 一夜过后,我放弃了很多烦恼,毅然写下这篇文章,意在纪念逝去的青春。 不知道是否能引起更多“金主”的共鸣。

1979年12月,我在湖北省罗田县九子河中学读书时,突然从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 一夜之间,我“担起了父亲的责任”,成为了一个“人”。 灵魂工程师。” 作为一个志向远大、才华有限的人,经历了三年在祠堂、寺庙里地狱般的教学实践,深深感受到了知识的重要性。

1983年,金寨师范学院第一期培训班招收学员50人。 以“试用期一年、政考合格、身体健康、未婚”等七项申请条件筛选了全县近千名“接班教师”,最终入选568人。 参加了选拔考试。 考试科目包括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满分400分。

与此同时,全县近千名民办教师与应届初中生同场考试。 其中邰建华、王少山两人达到了中专录取分数线,被安排插进进修班。 后来分数线下降了一些,又招聘了12名民办教师。 这样,第一期培训班共有64名学员。 其中一名代课老师因病没有报到。 实际学生人数为63人,是当时教师人数最多的班级。

9月1日,我怀着录取通知书,怀着对“师范学院”无比的敬佩,荣幸地来到了这个“教师的摇篮”。 然而,让我感到有些失望的是,我们的教室是红砖基础设施的三间平房,宿舍是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这并不比睡在一个有“鬼”出没的古老祠堂好。 。

然而,开学第一周后,强大的师资力量,特别是他们高尚的师德魅力、严谨的治学态度、渊博的学识,让我更加感激幸运之神的眷顾,感受到了老师们的“伟大”。师范。

从教育局副局长调来的王星耀校长,讲课很好,做报告时从不索要稿件,让学生们十分佩服。

团委书记于道发是名副其实的“红管家”。 他经常坐在礼堂后面的放映室里,对某位插队、乱扔垃圾的同学大喊大叫,让违规者无处藏身。 全校80%的同学他都能叫出名字。

写作班班主任:李浩老师,当时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名人,拥有“作家”、副校长、教务主任等诸多头衔。 后任省教育学会会员、省陶瓷研究会会员、中国陶瓷协会教师专业委员会委员、华文报业协会课堂教学研究专业委员会研究员、全国高等师范院校现代中国研究会会员,省作家、企业家。 系联盟会员、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省民间文化学会理事、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中国新说书学会会员等多项荣誉称号。 我之所以几乎一生都与写作联系在一起,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文学启蒙老师。

政治老师:丁世龙,全国模范教师。 后调任六地委党校任讲师,后被授予副教授职称。

物理老师:王世秀,清华大学高材生。 他曾设计过飞机图纸,被打成右派。 1978年他得以复职,教学之余还坚持发明创新。 他每天骑着自己发明的两级内变速自行车上班。 这款不用下车就能上陡坡的新颖“神器”已获得国家发明专利。

几何老师:张璞,安师高材生,学了一年就带我们去扬州读研。 他后来成为我国著名的青年数学家。 他在德国获得冯·伯格奖,并在世界各国讲学。 曾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代数老师:杨一谋,金寨县数学权威。

音乐老师:廖家华,金寨师范学院校歌作曲家。 虽然他只给我们上了十几堂音乐课,但他悠扬、亲切、严谨的教学风格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一名教师。 扇子。 如果我们赶着去唱歌,他就会按几下踏板风琴的琴键,用纯正的普通话笑着说:“别慌,别忙,一行一行地唱吧。” 无论是音乐欣赏课,还是练习声乐课,都让天生五音不全的我感受到了音乐的无限魅力。 在后来的工作中,我其实学会了写歌,创作编排节目,参加县乡文艺演出和天堂寨天天。 狂杰的创意策划和策划奠定了信心的基础。 后调至安徽师范大学任教授,成为音乐理论家、教育家。

体育老师:王震,毕业于武汉体育大学,与学生是妹夫。 标准化的四步体育教学法组织了我们农村的体育教学。 后转调交管部门,现任金寨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队长。

美术老师:洪志槐这位幽默风趣、书画能言、能写能写的“高级讲师”,让我这个连小树叶都不会画的山里孩子,对美学有了新的认识。 他在黑板上写下的“留下”二字让我永生难忘。 他在上面写“口”字,显得大,在下面写“木”字,显得小。 远远望去,既像一个傻乎乎的小矮人,又像一幅幽默的写意小品,让人看了不由自主。 我忍不住笑了。 后任教育局局长、副局长。 现任中国画家协会理事、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安徽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六安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六安市教育书画学会名誉主席。绘画协会.

历史教师:孙东一、吴少虎均为历史学科权威,曾参与中小学、师范历史教材的编写。

基础语文老师:孙旭东,他虽然生活在燕子江大山沟里,但他起伏不定的标准普通话给了我们这些“山蛮子”学好普通话的无限信心。 当时,他是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委员、专业普通话测试员。

生物老师:彭元福是金寨县生物学科带头人。 他的课简洁明了,让人记忆深刻。 后来的王小梅老师,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对我们“大学生”来说就像一个小妹妹。 她很可爱,很温柔,她的课程必须组织得井井有条,易于记忆和理解。

化学老师:黄大林,虽然他没有给我们上几节课,但是他发明卷帘窗和彩钢板的故事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创新思维。

小学数学老师:于本山,上课声音很低。 为了听他的课,我居然对班主任撒谎,说我眼花、耳聋。 我这个1.8米的大个子,偷偷地从最后一排走进来。 我在第一排的边缘坐了两年,因为我知道他深刻而朴素的数学教学方法将成为我今后农村数学教学的典范。 他是一位研究型学者,着有《重视误差分析课的教学》等多部数学教学专着。

小学语文教学老师:曾贤超,可以说是金寨当地方言语言研究的专家。 我记得有一次他来我学校做研究,看到我打印自己的蜡刻油印小报《摇篮》。 他二话不说,拿起一块开始读起来。 他一边看,一边拿起红笔,在上面圈了起来。 我们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喝,一下子就发现了30多个错误。 我一直珍藏着这张该死的报纸。 他听了我的课,他的评论中肯而无情。 这不仅为我荣获县第二届“教学新星”奠定了基础,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做人,什么是做学问。

心理教育课程教师:余国干。 当时,他曾多次参与中央师范学校《心理学》、《教育学》教材的编写和审阅。 他是安徽省为数不多的心理学专家之一。 他的班级似乎在无限扩大。 但总会及时“悬崖勒马”,回归主题。 他的讲义中总是有不同大小的笔记。 他的名字有“豆芽”(很瘦的孩子)、“老大和老二”,虽然我们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字”。 他们身上发生的教育成长故事经常被人津津乐道,而且往往都是新鲜事。

虽然我的深造时间只有短短两年,但发生在63个人身上的感人故事,我用几万字也无法详细描述。

吴树河在一步步上高级课程的同时,还挤出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自学大学函授课程和本科函授课程,创造了中师三证同时毕业的高材生神话。 。 刘一智不顾自己当“乡长”、前途光明的前景,毅然选择报考师范学校,成为一名“学生”继续深造; 桂小梅生活俭朴,每个月用微薄的工资给特困学生寄钱上大学。 可以说,她是金寨希望工程救助的第一人。 何凯茹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二十英里去上学,吃着自己带来的咸菜,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掏出钱来帮助贫困学生上卫生学校。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一次体育课上,他突然晕倒,从双杠上摔下来。 我们连忙把他抬到医务室。 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别开药了,我习惯了就没事了。” 齐学鹏师从洪志准大师,潜心艺术,最终成为山城著名画家。 白华丽成为廖家华老师的学生,主攻音乐,并留校任教,成为金寨音乐领域的权威。 李浩老师经常在课堂上点评周亚峰和陈胜利的练习。 他们已成为高中、初中语文的旗手。 黄树贤在这里发挥了书法、绘画、演讲的才能,加上敢于拼搏、敢于冒险的精神,他转岗到丝绸总厂担任工会干部。 后来工厂倒闭,他决定去合肥、上海闯天下。 出任某地产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江东,我们的生活委员,大家都叫他“铁算盘”。 后来他转行到了物价局,现在是金寨登山协会的会长。 被我们视为“班花”、“女神”的团支部书记罗华,后来转行到了机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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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对于我这个被剥夺了读书权利的地主之子来说,可以说是一举从地狱到了天堂。 我的一个50字的广播稿在县广播电台播出后,班主任李浩老师在班上对我赞不绝口。 我这个原本语文基础不好的“山里人”,被“骗”得疯狂写作。 情况变得如此糟糕,我整天在校园里寻找新闻,我成了县广播电台的常客。 李老师不失时机地将我“选”到学校广播室担任“主编”。 毕业后,我就像一只听话的小山羊,听从组织的安排。 我失去了很多机会,加入广播电台、中学教书、转行从政等等。机缘巧合下,我到了山角小学教书,在那里我又重新学会了“编辑”技能。 “梦想,办自己的电台,办自己的节目。后来领导把我调到了中心小学,但我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执念,在自己12平米的宿舍里创办了《摇篮新闻》。” 《中国青年报》以“大山里的‘主编’”为题热情报道。后来,我居然多次受到团中央和省、市、县的表彰和奖励,获得了数十项荣誉。我也回到师范学校,到六安、寿县、霍邱、野集等地乡镇作师德报告,还在荣誉室占有一席之地。金寨师范学院!

经过两年系统专业知识的深造,我们特班全部通过省市教育主管部门的严格考试和考核,顺利毕业,怀揣着青春的梦想走向各自的工作岗位。 经过三十多年春秋的拼搏和洗礼,全班63名学生中,除了两名英年早逝,过早为乡村教育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外,剩下的61名中,老班长邰建华留在了学校。历任师范学院团委书记、金寨一中综合事务主任; 副班长刘一志留校任教师函授部办公室主任; 王毅智调任合肥市某区教育局专任教研员; 王祥志调往合肥某学校任教; 陈英调任合肥一所学院任校长。 据不完全统计,有6人转业成为公安、物价、交通、政府等部门科长,8人成为县中小学名师,4人担任乡镇校长中心学校、乡镇中小学有16人担任校长、副校长、教务主任、办公室主任等职务,有27人成为省级示范性高中、骨干教师、优秀班主任、学科带头人。乡镇中小学。

32年,转眼间,昔日的同学相聚映山红。 他们大多是两鬓被雪染红、牙齿脱落的祖父母。 几个同学已经退休了,正在等待发挥剩余的精力。 曾经我们挥洒青春与激情的金寨师范大学,早已发生了变化。 曾经激发我们信心和梦想的金寨师范校歌,只有我们这些曾经的“金寨师范大学”才能唱在我们心里。 ……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生活可以重新开始,机会可以重新选择该多好? 如果没有政治运动,没有十年动乱,没有继任者; 假如,让我们用今天的普世价值观,让我们用今天的高考制度,让我们用今天的经济基础来填补32年前的青春愿望。 我们这些曾经饱受社会冷漠之苦的“替补教师”,曾经充当过河台阶的“民办教师”,还有多少人会去师范学校上学呢? 还会再开“金寨师范学院第一期培训班”吗?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永远不可能有结果。 我不想用“青春无悔”来结束拉拉写的所谓文章,也不想用“千帆过沉船侧,万千帆”这样的诗句。病树前春树长”,畅想未来。我只想从心底里说:金寨师范大学第一期培训班的全体学员,用真诚、勤奋、智慧,诠释了“高中为师,堂堂正正为师”的师魂; 用青春和激情,用汗水,谱写了“替补教师”“民办教师”的不朽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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