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都分不清”的非洲种族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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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将燃烧100天,纪念30年前的百日惨案。

4月7日,卢旺达总统卡加梅和夫人珍妮特在卢旺达基加利种族灭绝纪念碑点燃了纪念火炬。 新华社发(卢旺达政府供图)

从1994年4月7日开始的100天内,大约有100万卢旺达人遭到屠杀,其中大多数是图西族。 这是同兄弟之间的一场悲惨战争。 该国胡图族武装分子殴打、折磨、强奸和杀害图西族平民,其中包括大量妇女和儿童。 许多凶手不是士兵,而是平民,凶器也不是枪支或炸弹,而是日常工作中使用的砍刀和棍棒。

这场种族灭绝发生在说同样语言、信仰同一宗教的胡图族和图西族之间,但其根源却是西方殖民者埋下的,是“分而治之”的殖民统治策略所造成的后果。 时至今日,非洲部分地区的种族矛盾和冲突背后,仍然存在着西方殖民主义和新殖民主义的阴影。

“我们自己无法区分”

卢旺达位于非洲中部,素有“千山之国”之称。 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中,湖光山色相得益彰,河流滋养着郁郁葱葱的绿草。

这是4月4日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拍摄的市景。新华社记者 董江辉 摄

16世纪,图西族在这里建立了封建王国,被称为“姆瓦米”的国王依靠众多图西族和胡图族酋长组成的行政架构管理整个国家。

胡图族和图西族是该国的两个主要民族。 前者以务农为生,占人口的大多数;后者以牧民为生,人数相对较少。 两个民族有着相同的语言和宗教信仰,世代杂居、通婚。 两个群体成员的身份存在一定程度的流动性。 例如,胡图人可以因为获得大量牲畜或其他财富而被视为图西人,而图西人失去牲畜和其他财富就会被视为胡图人。

“在殖民者来到卢旺达之前,胡图族、图西族等部落和睦相处,在社会分工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卢旺达政治评论员让-巴蒂斯特·加索米纳里说。

19世纪末,欧洲列强疯狂瓜分非洲时,卢旺达沦为德国殖民地。 西方的“文明人”不仅带来了残酷的统治,还带来了“种族科学”,彻底颠覆了胡图族和图西族几个世纪以来的和谐共处。

19世纪英国探险家约翰·汉宁·斯佩克在其著作《尼罗河源头的发现》中主张“优等民族征服劣等民族”。 这被当时急于寻找海外殖民扩张基础的欧洲列强视为常态。

按照这个理论,白人比非洲黑人“优越”,非洲人也得区分“优劣”。 德国殖民者随后将与欧洲人更接近的图西族视为“优越种族”,并利用他们作为统治卢旺达的“代理人”。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比利时在卢旺达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从战败的德国手中接管了卢旺达。 后来,比利时科学家带着秤、卷尺、卡尺来到这里,测量当地人的头、脸、体形,以“科学”区分图西族和胡图族。 他们由此做出了一个“重大发现”:图西族鼻子的中位长度比胡图族长2.5毫米,宽度大约少5毫米。

基于这些细微差别,比利时殖民当局从1933年开始在卢旺达身份证上强制标注“胡图族”或“图西族”的民族身份。据记载,当时胡图族约占卢旺达总人口的85%。其中,图西族约占14%。

事实上,殖民者强行进行的种族划分是不科学的。 “你无法区分我们,我们自己也无法区分。” 曾担任卢旺达国民议会副主席的洛朗·恩孔戈利(Laurent Nkongoli)告诉美国作家菲利普·古列维奇(Philip Gurevich),他登记为图西族。 他曾被胡图族聚居区的当地居民视为“他们自己的一员”。

西方殖民者玩这种种族认同游戏的根本原因是为了分裂和统治殖民地人民。 这给卢旺达埋下了一颗极其危险的定时炸弹。

“捏造的差异”

乌干达政治学家马哈茂德·马姆达尼深刻揭示了殖民者间接统治的手段,指出这种策略不仅捏造了种族差异,而且进一步放大了种族差异。

起初,欧洲殖民者试图通过“直接统治”改造海外殖民地,但很快发现很难通过同化来控制一些具有悠久社会传统的殖民地。 当地的反抗活动此起彼伏,使殖民统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为了挽救英国在印度陷入危机的殖民统治,英国法学家亨利·梅因提出了一套分而治之的殖民策略,根据种族、语言、文化和宗教的差异划分当地人民,吸引并同化了一些群体。 支持当地精英,实行间接统治,以转移当地对殖民者的仇恨。

19世纪末,缅因州的著作成为印度殖民官员的“必读书籍”。 他的殖民战略在英国控制的马来半岛和荷兰统治的印度尼西亚广泛实施,并逐渐蔓延到埃及、苏丹等非洲国家。 。

4月8日,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一名妇女参观基加利种族灭绝纪念馆展厅。新华社记者 董江辉 摄

随着时间的推移,“分而治之”已经不仅仅是简单地分裂当地人,而是“重新定义”非洲。 西方将非洲人分成不同的群体,捏造他们的传统文化,篡改他们的历史。 殖民者根据所谓的“含米特假说”声称,肤色浅、相貌俊美的含米特移民“文明”了非洲土著。 在卢旺达,图西族被定义为“文明的含米特人”,而胡图族则被视为“原始野蛮的原住民”。

比利时殖民当局继续德国在卢旺达的“亲图西族政策”。 图西族在军事和政治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而胡图族则受到镇压。 胡图族酋长被图西族取代,胡图族学生在学校的比例受到严格限制,胡图族毕业生找到体面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比利时殖民当局在卢旺达强迫劳工修建道路、种植咖啡和其他出口作物。 据记载,当时的一名卢旺达男子大半辈子都被迫从事各种劳动。 如果他反抗,就会遭到殴打和酷刑。 招募的主要对象是胡图族。

美国作家古列维奇在其著作《告诉你,我们的家人明天就会被杀:卢旺达种族灭绝编年史》中写道,比利时殖民者命令图西族人:“要么你鞭打胡图族人,要么你我就鞭打你。 ” 在胡图族人眼中,图西族人成为了另一群“殖民者”,仇恨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在卢旺达,殖民者并没有‘加剧’分裂,他们‘制造’了分裂。” 加索米纳里说,“殖民者很难控制一个统一、统一、和平的国家。因此,他们分裂了非洲国家,削弱了我们的力量,夺走了我们的矿产和黄金。”

“被殖民者与殖民者的最后斗争往往是被殖民者之间的斗争”

二战后,反殖民思潮席卷全球。 在卢旺达,胡图族和图西族都不愿再忍受殖民压迫,开始向殖民者发起挑战。

比利时殖民当局逐渐意识到形势不妙,转而支持日益强大的胡图族。 他们假装“调解”卢旺达的民族冲突,把自己伪装成“和平卫士”,试图拯救垂死的殖民地。 规则。

“被殖民者反对殖民者的最后斗争往往是被殖民者之间的斗争。” 法国作家、革命家弗朗茨·法农的判断,反映了殖民者试图维持自己的统治、转移冲突的后果。 后果。

1959年,卢旺达爆发“社会革命”,胡图族人将怒火指向图西族人。 冲突随之而来,数十万图西族被迫逃往邻国寻求庇护,其中包括年仅两岁的保罗·卡加梅。

这是4月8日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基加利种族灭绝纪念馆展出的遇难者照片。新华社记者 董江辉 摄

局势失去控制的比利时人放弃了“中立”,彻底倒向了胡图族。 在殖民当局的暗中支持下,胡图族在1960年地方选举中获得压倒性胜利。 1962年,卢旺达独立,胡图·格雷瓜尔·卡伊班达成为第一任总统。 新政府将图西族人驱逐出政治舞台,禁止图西族人上高中和大学,并为该族群的就业设置障碍。

“直到我开始在学校受到歧视,而且所有政策都有利于胡图族儿童,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图西族,”51 岁的图西族和大屠杀幸存者杰奎琳·穆卡马纳 (Jacqueline Mukamana) 说。 。 由于歧视政策,她在小学六年级时被迫退学。

分散在周边国家的数十万难民仍然怀有返回家园的希望。 1990年10月,由流亡乌干达图西族组成的卢旺达爱国阵线与卢旺达政府军发生冲突。 他们要求返回祖国并享受卢旺达人的权利。

西方的干预使局势进一步复杂化。 为了与“盎格鲁撒克逊阵营”争夺非洲大陆影响力,法国向卢旺达亲法胡图族政权提供武器和训练指导,并支持其打击与前卢旺达关系密切的图西族武装。英国殖民地,如乌干达。

1993年8月,胡图族朱韦纳尔·哈比亚利马纳领导的卢旺达政府与卢旺达爱国阵线签署《阿鲁沙和平协议》,旨在解决权力分享、难民回返等关键问题。 结束了三年内战。

正当人们为和平的到来松一口气时,1994年4月6日,一架飞机在基加利机场附近被击坠毁。 哈比亚利马纳、布隆迪总统西普里安·恩塔里亚米拉以及船上其他高级官员全部遇难。

这起事件就像一颗火花落入火药库,彻底引爆了卢旺达国内的矛盾。

“砍掉高大的树木”

在基加利种族灭绝纪念博物馆展出的一张殖民时期的老照片中,一双白手正在用卡尺测量当地人的鼻子长度。 这把尺子造成的割伤最终演变成了血淋淋的砍刀。

空难发生后,胡图族极端势力迅速组建卢旺达临时政府。 军队和胡图族民兵在基加利各地设置路障,并严格检查人们身份证上的民族信息。

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开始了。 臭名昭著的“千山自由电台”声称“图西族蟑螂”杀死了总统,并煽动所有胡图族“砍倒高大的树木”。 胡图族民兵拿起棍棒和砍刀,屠杀无辜的图西族人。

昔日的友好邻居也变成了敌人。 胡图族平民举起武器袭击他们的图西族邻居,抢劫并烧毁他们的房屋。 短短一周内,基加利就有两万人死亡。 就连温和派胡图族总理阿加特·乌维林吉马纳也被胡图族民兵杀害。

这是4月4日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拍摄的一座布满弹孔的房子。保护阿加特·乌维林吉伊马纳总理的联合国卢旺达援助团10名官兵在此丧生。新华社记者摄董江辉

杀戮迅速蔓延到全国。 多年的混居让村民们非常了解邻居的种族身份,许多躲藏在田野、森林、沼泽和山丘中的图西族人也未能幸免。 妇女在家人面前遭到殴打、强奸、酷刑,最后被杀害。 孩子们看着他们的父母被折磨和谋杀,然后轮到他们了。

“我失去了 65 名家人。最终,我们找到并埋葬了其中 21 名。” 当时,图西族人杰奎琳正在附近挤牛奶,逃跑了。 当她回到家时,看到亲人惨死。

她和一些幸存者在附近的尼亚马塔教堂寻求庇护,那里挤满了惊恐绝望的平民。 “我们以为没有人会在教堂里杀人,但很快民兵就来了,他们用手榴弹和枪支摧毁了教堂。”

尼亚马塔教堂位于东方省的布格塞拉地区。 红砖墙上的弹孔和缝隙至今仍清晰可见。 小学生的练习本和文具仍然放在教堂旁边的遇难者遗物陈列室里,但它们的主人再也不会回到课堂了。

教堂后面的“乱葬坑”旁边竖起了一面墙,上面写着遇难者名单。 据解说员介绍,墙上记录了6000多个名字。 “更多受害者的身份尚未查明,他们的家人很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在持续数百天的屠杀中,卢旺达血流成河,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房屋、田野和道路上。 桥梁、道路、医院、学校等公共设施也遭到破坏,暴力和绝望笼罩整个国家。

“当人们在大屠杀之后说‘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时,这只是针对某些人而不是针对所有人吗?”

“国际社会让我们所有人失望了,无论是出于蔑视还是怯懦。” 2024年4月7日,卡加梅在大屠杀30周年纪念活动上回忆起最黑暗的时刻。

“当我们谈论所谓的国际社会时,我们更多地指的是西方世界,”卢旺达地方政府机构协会秘书长拉迪斯拉斯·恩根达希马纳告诉新华社。

二战结束后,联合国于1948年通过了《防止及惩治种族灭绝罪公约》,决心不让种族灭绝的悲剧再次发生。 然而,当卢旺达大屠杀发生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选择保持沉默,任由暴力蔓延。 当时,美国政府高级官员拒绝使用“种族灭绝”一词来定义此事,以避免履行《防止及惩治种族灭绝罪公约》规定的救援义务。 真正的原因其实就是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卢旺达种族灭绝事件中的一次演讲中所说的:“我们最终是否干预世界上的任何种族冲突,必须取决于美国利益的分量”。

4月8日,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人们在基加利种族灭绝纪念馆参观挂有遇难者名单的墙。新华社记者 董江辉 摄

在大屠杀十周年之际,悲剧发生时担任联合国卢旺达援助团指挥官的加拿大人罗密欧·达莱尔返回卢旺达。 他对当时西方的冷漠态度进行了这样的分析:“当时他们关心的是南斯拉夫,这是一个与欧洲安全密切相关的复杂问题,而卢旺达发生的只是部落纠纷。 而且,南斯拉夫是白人社会,卢旺达也是白人社会。 黑人国家在战略上并不重要,甚至被认为是‘人口过剩的国家’。”

1994年7月,时任卢旺达爱国阵线领导人的卡加梅率军攻入基加利,迅速控制了国家,结束了百日惨剧。 此后,约有200万胡图族人因害怕遭到报复而逃往邻国,成为难民。 难民营人满为患、肮脏不堪,数以万计的卢旺达人死于疾病和饥饿。

在基加利大屠杀纪念馆展厅的墙上,有一位幸存者的抱怨:“当人们在纳粹大屠杀之后说‘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时,这只是针对某些人,而不是针对所有人吗? ” ?”

三十年过去了。 尽管卢旺达已从阴影中走出来,但距离欧洲殖民者瓜分非洲的柏林会议已经过去了140年,距离粉碎殖民主义的非洲独立运动也已经过去了60多年。 如今,一些非洲国家仍然饱受民族冲突、宗教冲突等困扰,深受殖民遗产的影响,国家深陷冲突和战争之中。

政治学家马姆达尼认为,这些内部分裂的种子源于西方殖民者的“分而治之”策略,并在殖民时代就已经生根发芽。 这些国家即使独立后,仍然受到外部势力的影响,国内矛盾难以解决。

“我已经原谅他了”

大屠杀后,卡加梅继承了一个满目疮痍、分裂的国家,基础设施遭到破坏,数百万人流离失所。 如何重建家园是新政府面临的首要问题。

1994年7月,卢旺达爱国阵线宣布组建民族团结政府,高级官员包括胡图族和图西族。 新政府修改了宪法,从身份证登记中删除了种族类别。 这里不再有胡图族和图西族,他们只有一个共同身份:卢旺达人。

种族灭绝对卢旺达司法系统造成严重破坏。 据联合国统计,1995年11月,卢旺达只有284名有能力审理案件的法官——种族灭绝前这一数字为800人,而卢旺达有超过10万人被指控参与种族灭绝。 如果仅仅依靠薄弱的司法体系,大量犯罪嫌疑人永远不会等待接受审判。

因此,卢旺达政府除了推动联合国设立相关特别法庭“严惩凶手”外,还设立“加卡卡”民事法庭,将屠杀受害者和肇事者送到这种草地上的“社区法庭”,让卢旺达人民了解大屠杀的真相,见证肇事者的认罪和悔罪,鼓励受害者的宽恕和理解,从而弥合族群之间的裂痕。

杰奎琳也出席了“加卡卡”法庭的审判。 “肇事者告诉了我真相,道歉,请求原谅,说他们被种族灭绝政权误导了,并告诉我我亲戚的遗体被扔在哪里。 我设法找到了亲人的遗体,并给他们举行了有尊严的安葬。”

自2002年以来,卢旺达全国设立了12000多个“加卡卡”法庭,处理了超过190万起案件。 通过恢复真相,卢旺达人朝着民族和解迈出了重要一步。

“和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杰奎琳说。 “我已经原谅他们了。”

如今,杰奎琳住在布格塞拉地区的姆比约团结与和解村。 这是卢旺达政府为贫困幸存者、种族灭绝肇事者和其他人安排的一个村庄,同时帮助他们恢复生活并通过交流。 促进和解并重建信任。

4月7日,在卢旺达东方省布格塞拉区姆比约团结与和解村,幸存者杰奎琳和儿子在家看电视。新华社记者 董江辉 摄

在大屠杀中失去家人和财产的杰奎琳选择来到这里,在社区的帮助下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和她的丈夫有四个孩子。 “我现在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国家。我有家,有孩子,有食物吃,有自己的房子和土地。”

“从大屠杀的灰烬中崛起”

卢旺达政局稳定、社会治安良好、政府高效廉洁,近年来经济社会发展取得突出成绩。 据世界银行统计,2010年至2019年十年间,卢旺达经济年均增长7.2%,人均GDP年均增长4.5%。 2008年,基加利成为第一个荣获联合国人居奖的非洲城市。

卢旺达政府深知贫困是造成民族冲突和社会分裂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有消除贫困、实现公平发展,才能实现社会稳定和真正的民族和解。 卡加梅曾说过:“我们不能忘记我们来自哪里,但我们必须更加关注我们的未来。我们希望看到一个团结繁荣的国家,每个公民都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卢旺达从当地互助传统中寻求灵感,推出了一套“本土方案”,加速经济社会发展。 以“一头牛祝福你”项目为例。 政府将奶牛分发给贫困户,每头奶牛生下的第一头小牛就会送给隔壁的家庭。 这不仅帮助了贫困户,也增进了邻里关系。

除了奶牛,杰奎琳现在还饲养两只小猪,并种植玉米、红薯等农作物。 她还和村里十几位妇女创办了一个名为“激进前进”的合作社,编织并出售一些精美的小饰品来养家糊口。

“‘彻底前进’意味着让我们继续前进。” 坐在简洁整洁的客厅里,杰奎琳对自己现在平静的生活表示满意。 “我们的村庄从大屠杀的废墟中崛起。”

“大屠杀发生后,国家被彻底摧毁,卢旺达政府和人民不得不做出选择。” 加索米纳里说,“他们选择了和解,努力重建国家、恢复卢旺达形象,建设和发展新的经济和社会。”

4月7日,在卢旺达东方省布格塞拉区姆比约团结与和解村,幸存者杰奎琳和村里的妇女们展示合作社编织的小饰品。新华社记者 董江辉 摄

卢旺达作为南方国家成员,将加强南南合作作为对外交往的重要方向。 “卢旺达合作倡议”成立于2018年,是政府资助的组织,旨在向全球伙伴展示卢旺达转型进程中的创新举措,加强发展中国家在探索发展道路上的交流与合作。

卡加梅多次访华,表示希望学习中国经验,探索适合卢旺达国情的发展道路。 2018年,卢旺达加入“一带一路”倡议。 据统计,中国企业承建的道路占卢旺达国家公路总里程的70%以上。 这些道路已成为支撑卢旺达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动脉,使卢旺达从“内陆国家”转变为“陆联国家”,给卢旺达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兴趣。

2023年9月,联合国南南合作日纪念活动在基加利举行。 卢旺达外交与国际合作部东非共同体事务国务部长梅纳西·恩舒蒂呼吁:“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思考南南合作的巨大潜力。 它不仅限于交换想法或签署协议,而是建立持久的团结纽带,以提升我们的国家并改变我们的未来。”

【专家意见】卢旺达地方政府机构协会秘书长恩根达希马纳

在殖民者到来之前,卢旺达是一个民族国家,拥有严格的行政结构、统一的军队和共同的语言。

胡图族和图西族原本只是不同的社会身份,但殖民者却将他们作为政治工具。 殖民当局将长期生活在一起的胡图族和图西族定义为不同的种族。 图西族被刻意定义为“外来移民”和“统治阶级”,为后来的部落冲突奠定了基础。

“分而治之”战略是卢旺达殖民统治的基石,这意味着非洲国家传统制度的破坏。 西方殖民者根据卢旺达人拥有的牛的数量和身体特征的差异来划分卢旺达人。 他们强行在卢旺达等殖民地推行西方制度和信仰,使殖民地人民与自己的传统制度和思想文化割裂开来。

殖民统治带来的分裂主义给非洲国家带来了负面影响。 我们被迫放弃自己的价值观、语言和身份,采用外来身份。 这种殖民遗产在尼日利亚、喀麦隆、索马里和苏丹等非洲国家引发了冲突和战争。

作为非洲人,我们有责任重新审视自身身份,重建非洲治理体系,用自己的治理方式建设一个团结、繁荣、发展的非洲,实现真正的独立。

卢旺达利用传统价值观的力量帮助其人民成功重建国家。 例如,每月最后一个周六的志愿者日,鼓励卢旺达人参与社区工作,目的是让大家聚集在一起,加强沟通,互相支持。 卢旺达今天的成功是建立在这种团结的愿景之上的。

一些西方大国在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资金的同时,也会干预这些国家的政治,支持其国内反对派,试图维持西方在非洲等地的影响力。 我们总是被要求在西方国家关心的一些问题上“选边站”。

非洲人应该管好自己的事。 在非洲,南南合作将让我们共同面对挑战、找到解决办法、分享共同机遇。 在此背景下,卢旺达提出卢旺达合作倡议,不仅是为了讲述我们的成功故事,也是为了分享我们的历史和挑战,通过与其他国家的交流找到发展问题的解决方案。

中国与非洲和卢旺达的合作方式值得赞扬。 中非合作论坛不是新的殖民工具,而是平等合作的平台。 中国的发展模式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借鉴。 旨在帮助各国摆脱贫困和落后,迈向发达国家。 经济发展是预防冲突的关键,基础设施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

标签: 殖民 屠杀 种族 卢旺达 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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