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看着清华校园里的年轻人,江毅的思绪会飘回到半个世纪前。
当时,他三年半的本科生涯只有一半是在校园度过的。 他和他的专业都是“先结婚,后恋爱”。
然而,这份爱情萌芽后,却越来越浓烈。
蒋毅下乡,上学,然后在核工业基地工作,然后回到清华大学学习和任教。 蒋毅四十多年来一直工作在教育科研第一线。
他早已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建筑环境工程专家、我国人工环境工程的倡导者之一。
从解决地铁通风问题,到研究苹果、大白菜等农产品的储藏保鲜,再到解决城市集中供暖、民用建筑空调供暖、建筑节能等疑难问题,他凭借敏锐的眼光以及对“家事、国事、天下事”的理解。 关心和保障人民群众衣食住行的健康环境。
在荣获2022年北京“最美科技工作者”称号之际,江毅回忆起自己科研生涯的起点。 他的讲述就像打开了一扇窗,让我们看到了那一代人在不同时代所做的不同努力。
蒋毅院士(北京市科协提供)
以下是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录制的蒋毅院士自传——
我没有太多知识。
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我可能就学数学了。 我的父亲是一位数学教授,我从小就热爱数学。 然而,1969年初,我这个初中第一学期还没有读完的孩子,就到内蒙古插队了。 我没上过初二,初三,高中。
1969年4月到1973年10月,我插队下乡,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 我真正了解了中国社会是什么样的社会,中国农民、中国人是什么样的。
我从乡亲们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 我现在教孙女的很多谚语都是当时从老乡那里学来的。
1973年,我考入清华大学。
现在很多人问我:“江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你的暖通专业,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告诉他们,当时我不知道暖通空调是做什么用的。 国家需要我。 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我和暖通专业是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的做法。
我的大学生活与现在完全不同。 我们只在大学庭院呆了半年,剩下的三年都是在工厂里度过的。
从1973年10月开始,有半年的时间,我们这些外来的工农学生都得补基础,因为我们有些同学确实认为1/2加1/2等于2/4。
到了1974年4月,大家都觉得不能再这样学习了,必须开学落实,于是各部门开始组织学生去工厂。 我们先去了七厂,也就是长辛店机车车辆厂,然后去了北京878厂,然后又去了西藏七个月。
当时,我们的老师和我们一起去了工厂。 我们听说热力学里还有“焓”、“熵”之类的东西,就请老师给我们上了一课。 那天下午两点,老师拿着小黑板来到我们宿舍。 十几名学生蹲在小宿舍里听什么是热力学的焓和熵。 现在想起来,我的熵和熵的知识就是那天下午老师教给我们的。
这样学习的好处就是你能够切实感受到所学的东西真的有用,真的能解决问题。 那时我们没有考试,学习的动机就是为了尽快把事情搞清楚。
我们每周安排几乎三个晚上,一一拜访工人和师傅们的家,与师傅们交朋友、交谈,了解他们的想法、问题是什么,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 这实在是太贴心了。 这对我来说特别有意义。
进入大学一年半到两年后,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我遇到工程问题时,我知道怎么做,我不再害怕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请教别人。 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去找两本书和一些资料。 看完后我会思考,一做就会做。 正如我们老校长江南翔所说,教一个学生不仅是给他干粮,更是给他一把猎枪。 有了猎枪,他饿了就可以自己打猎。
年轻时的江毅(受访者提供)
1977年1月,我从清华毕业,分配到兰州铀分离厂。 分离铀同位素是制造原子弹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步。 在那里度过的一年零九个月成为我人生中一笔宝贵的财富。 核工业的人工作起来真是细致、严格,生产线上不能出现任何故障。 这就是我以前所缺乏的精神。 当然,我的兰州之行没有白费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在工厂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妻子,后来我的儿子也在那里出生。
1978年,我考回清华大学攻读研究生。 专业课成绩还不错,外语考的是日语,因为在工厂里看了很多日语资料,所以成绩还可以。 但我数学考试只考了50分。 虽然我很喜欢数学,但我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以这个分数在考试中名列第一。 这说明当时没什么事可做,大家也没有条件好好学习,基本上大家也就这个水平。
读研后,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实事”,才能对得起支持我的工农群众。
研究生期间干过几项“实干”,其中一项就是参加山西省农业科学院主持的国家“六五”重点项目“苹果原产地贮藏技术”,并负责热环境原理及性能优化研究。 。
当时农村没有条件建冷库,甚至没有电。 苹果的储存期不长。 如果存放时间长了,就会变成面条,卖不了高价。 我们学习了当地农民建造窑洞储存苹果的方法,研究了“土窑洞+自发空调技术”。 我们建造了一个几十米长的窑洞,并修建了通风通道,通过控制窑洞内外的空气流通来调节洞内的温度。 常年保持温度控制在0至6摄氏度。 农民把上一年秋天收获的苹果储存在窑洞里,直到来年五一假期结束。 没有其他国家拥有这种技术。 我去国外开会的时候,人们都说不用电就能保鲜这么久,真是难以置信。
那么,我是如何阅读这本书的呢? 这不是你在占屋者的房子里学到的东西,而是你通过努力工作学到的东西。
2007年,蒋毅在山西夏煤矿解决煤矿通风条件(受访者提供)
2007年,我们在清华大学礼堂庆祝大学毕业30周年。 台上挂着一句标语:“人民送我上大学,我为人民上大学”。 不只是我,我们很多同学都快哭了。 30年前,我们正是凭着这句话走进了清华大学,这些话至今仍然激励着我们踏实做事。 我们一定不能忘记我们的根。 这是我们做事时要牢记的。 二丽的想法。
我们这一代人没那么舒服。 工人、农民把我们拉起来、养大了我们,所以我们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这个根。 到现在为止,如果我长时间不去乡下,我就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 总是要到乡间闲逛才能安心。
在科学研究方面,我的经验是,工程问题看多了,就能对基础问题有更深入的了解。 如果你了解了基本问题,你就能更轻松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就是做科学研究、解决问题。 生产实际问题之间的关系。
讲述人简介:
蒋毅,中国工程院院士(2001年当选)。 197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工程系暖通空调专业; 1985年获工程热物理学博士学位,留校任空调教研室副主任; 1986年荣获北京市首届优秀青年科技工作者; 1988年获首届中国青年科学技术奖,被聘为清华大学副教授; 曾任英国建筑研究所访问学者; 1989年,与三位同事创办北京清华人工环境工程公司(后来的清华同方,已上市); 2005年成立清华大学建筑节能研究中心,并担任主任。 1991年聘为教授,被国家教委、劳动人事部授予有突出贡献留学回国人员称号; 2020年荣获“能源功勋人物领军人物”称号; 2022年,参加北京市委宣传部、市科协等部门组织的评选活动,荣获“最美科技工作者”称号2022年在北京。
2021年,蒋毅与清华大学建筑节能研究中心部分师生及工作人员合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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