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下班回家，一辆货车追着我，速度很慢，和自行车差不多，我吓得停了下来，车子经过后，我继续往家走。我不确定这辆车是不是他的，它是否在跟着我，但这样的时刻会不断把我带回那个夜晚，唤醒我的恐惧和不安全感。"
文字：谢婵、佟宇轩、贾静、闫胜男
编辑|金汤金匝clock15
运营|凛塔
经过两次开颅手术后，2月10日，长沙女孩车某某因抢救无效而永远离去。
四天前的2月6日，她在通过货物拉动时从副驾驶的窗户跳下。在这次原本不到10公里的旅程中，涉事司机三次偏离导航计划。但目前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货拉拉总部工作人员在回应媒体时表示，“目前货车内没有相关的录音录像设备，货车内没有视频设备，无法支撑录音取证功能。"
在Lala快速扩张的过程中，消费者从未停止过对平台和司机的质疑。在社交网络平台上，对司机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性骚扰”和“挨家挨户的报复”可以追溯到四五年前。去年，据曝，卡车司机行驶距离不到2公里收费5400元，2018年，杭州一名女生被司机辱骂，被挨家挨户的交通包围，被迫躲在酒店里。
与以载人为主的网约车服务不同，在装卸服务的过程中，货车司机可以清楚地知道乘客的具体地址，甚至可以看到乘客的房间。在这种透明的状态下，对报复的心理恐惧几乎呈指数级增长。
一位司机坦言，很多同行只知道客户不敢投诉，所以可以恶意加价。而且因为车内没有录音录像设备，所以没有人会在搬家开始前就预设自己会遇到不愉快甚至倒霉，在维权的过程中，司机和乘客都会面临无法证明自己的尴尬局面。
但在这些持续不断的指控中，平台几乎是看不见的，所有的恶名都落在了司机身上。这些司机被“月收入万多、收入自由”所吸引，很快发现这只是一句漂亮的口号。为了打赢价格战，平台擅自降价，司机赚钱越来越难，但在垄断市场下却没有退路，还有其他选择。
在湖南某政府服务平台的投诉区，司机不断吐槽押金拿不回，被系统误判无处申诉的禁令。在回复区，回复中只有一句话像拉货机器人一样：“无法找到投诉人提供的信息，请重新提交有效信息供我司核实。"
截至发稿时，距离长沙女孩车某某跳窗已经过去了16天，长沙高新区公安分局政治工作办公室工作人员表示，当地已成立专案组调查此事。
《今日人物》采访了4位乘客和司机，在他们眼中，我们看到了“货拉拉事件”的不同面貌。
“一个女生的客服对我说：看聊天截图，我觉得是普通的正常聊天。”
刘婉，28岁，货运旅客
去年7月6日，在拿到260元的赔偿后，我卸载了Lala APP。
11天前，我经历了毕业后的第四次搬家。我提前一天在 Lala 应用程序上预订了一辆小型货车，并希望它能带我去 5 公里外的新家。
司机姓艾，下单后，他通过电话确认了我搬家的时间和地点，并提出要加微信，因为他想提前看到我的搬家物品，帮我确认型号。
在
第二天11点，我收拾好行李，通过微信将照片发给了艾师傅。然而，直到下午2点，他仍然没有和我确认搬家的细节。直到我第三次联系他时，我才知道他派了别人来接我。新司机让我换一辆大货车，并以广州货车限制为由，将时间改为晚上8点。当时我以为天太黑了，不肯换，新司机终于同意5点钟在卡车上接我，之前约好了。
为了确认自己能顺利行动，我最后一次在微信上和艾师傅确认，应该不会再有改动了，不然就埋怨他了。他回答我说，女孩子越快乐越年轻。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含糊不清的回答生气，一位新司机就联系了我。我发现艾师傅直接取消了我的订单。
经过一个小时的辗转反侧，新司机帮我把所有的行李都搬进了新家。我直接删除了艾师傅的微信，感觉事情终于落下帷幕了，直到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约见？”电话那头的男声响了，“我是朋友介绍的，我们可以见面吗？”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在原地僵住了两秒钟，然后挂断了电话。很快，我的电话又响了，我立刻打断了重复的提问。
第二天晚上9点，当我收拾新家时，又接到另一个电话，要求找到另一个城市。“你们那里有一站式服务吗？”这一次，我终于意识到，也许这不是巧合。
当晚，我通过Lala的客服查询，其中一通骚扰电话是平台注册司机打来的，他说在司机群里看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至此，我把怀疑锁定在了有过不愉快经历的艾师傅身上，认定他私下把我的个人信息发到了司机群里，并附上了一些关于性服务的虚假信息。我选择向当局投诉，希望他们能受到惩罚。
起初，拉拉觉得我没有保护自己。一位女客服人员听完我的遭遇后说：“平台把你的号码设成了虚拟号码，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信息交给师傅？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受害者会因为没有及时提醒用户不要在早期阶段透露他们的个人号码而受到指责。作为一个女孩，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客服也听不懂我的话。
▲2018年，杭州某货运司机骚扰女乘客，嚣张地说：“我们货运司机都是猥亵别人的小女孩。图/新浪微博@法治成都
我花了很多时间与拉拉一起捍卫自己的权利，我只有在等不及结果的情况下才能主动出击。每天上班时间，我都会偷偷摸摸地走到公司门口，从最近的电话中找到拉拉的客服号码，点击拨打。电话那头，每次有不同的工作号码和声音，接通后，我总是问，你知道我的情况吗？你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吗？通话的第三天，我终于受不了了。应我的要求，派了一位“专家”来处理我的问题。即便如此，事情并没有加速。我仍然保持着每天三次左右的频率，主动联系Lala的客服，告诉他记得让我的专家给我回电话。
我抱怨的根源是我害怕艾师傅的报复。首先是电话泄露，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具体门牌号，但光是知道我的邻居就让我惊慌失措。事发后，我不仅把这件事告诉了所有亲密的朋友，还给刚认识两天的房东和阿姨敲响了警钟。
但每当我提到与客服的人身安全有关的担忧时，他们的回答都非常“官方”：“我们仍然把用户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如果有什么建议先去报警，我们会配合的。"
我告诉客服，我需要他们核实事实并惩罚涉事司机。客服要求我提交相关证据。没有人会
在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麻烦之前记录一个电话。我只能把电话和微信截图作为证据上传到拉拉发给我的链接中，把故事梳理成excel表格。一位女客服对我说：“看聊天截图，我觉得是普通的正常聊天。我猜，与其说是身体上的骚扰，不如说是他们甚至不认为这是有害的。
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来捍卫自己的权利，证据成为一直困扰我的关键词。在此期间，我在公司楼下工作，与两名警察一起恢复局势。他们劝我去派出所立案，并告诉我胜诉的几率不高。
没有证据，这让我看起来像在喷血。在那之后，只要在小区看到一辆挂着货拉标志的面包车，我就会下意识地拍下车牌号。当时我就想，如果他们真的想做坏事，我无法阻止，但我想尽可能地保留证据。之前的经历让我开始有一点心理阴影。
最终，平台承认艾师傅违反了“擅自跳单”的规定，但没有回复他疑似泄露的信息，也没有解决与同平台司机通电话骚扰我的问题。我想要的惩罚，好久没有来了。经过长达一周的沟通，平台当时终于同意退还我的车费。我只能把它看作是对我在电话中失去的时间、工作和精神的补偿。
▲ “哪怕是敏感点”的图片/截图。
时隔半年多，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女孩跳下车身亡的消息，我在维权期间转发传播了微博。我的这些微博帖子，成了陌生网友的留言板，他们因为同样的情况，在这里发泄不满。所以，我留着微博到今天，只是因为我坚信它在未来会有用。
当时和现在，当证据稀缺时，我知道我再也无能为力了。但我一直觉得其他人可能会经历类似的事情，而我的经历可能相对温和。
“我的行李可能会有问题，但不会对我的人有问题”。
刘金玲，20岁，货运旅客
上个月是我毕业后的第一次搬家，我预订了一辆下午 5：50 的小型货车。在楼下约定的地点等了40多分钟后，司机到了，却是一辆中型卡车，他解释说，中型卡车可以接单小型车。预约
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司机的证件照，坦率地说，他的出现给人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我有取消订单的想法，我很惭愧，以貌取人不是一种好行为。所以最终，它没有被取消。
那天我穿了一件黑色外套，下面穿了一条黑色长裙。我一上车，司机就开始接近我，摸我的肩膀和胳膊，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以为他只是麻木不仁或不拘小节。很快，他就开始问问题，“你为什么搬到这个地方来”，“你男朋友在这里吗”，“我迟到了，你怎么这么着急，你急着去见你的男朋友吗......这些问题太奇怪了，为什么客户会被问到如此隐私的问题。
我打开地图软件，想看看需要多长时间，却发现我的软件规划路线图和司机的手机不一样，我想放大他的手机看路，他的手放了过来，也许只是想拍拍我的手， 但接触的那一刻，让我感到非常恶心。
我戴上耳机，假装听歌和看视频，以避免与他交流。他开始自言自语，说因为前面的一位顾客在开始收拾行李之前等了他的车到，耽误了他的时间，他甚至迟到了我的订单。上车前，邻居从屋里出来，看到我站在楼下，问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我说“司机迟到了”，这是一个很常见的解释。但他大概以为我生气了，在解释了他迟到的原因后，他说，“你怎么能怪我”，他越说越生气，然后说，“我现在看到你就想掐死你”。
我很困惑，我急忙给我的新室友发消息，让她早点下来接我。我到新家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我和每个朋友都抱怨过。电话响了，电话那头说的第一句话是“这部手机是你的，请赶紧给我五星评价”。
他的语气很奇怪，听起来像是对我的威胁。我打开投诉页，“我现在看到你就想掐死你”这句话在我脑海中响起，我非常担心他会做出一些极端的报复。更何况，我住在一楼，我下车的时候，他能清楚地看到我走进哪个房间。我不得不等到下一步搬家之后才抱怨他。
那天晚上我没睡个好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我时刻担心有人会敲门。我回顾了搬家的整个过程，发现他一开始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当我把箱子搬进车里时，他会不时拍拍我的背和肩膀。因为箱子很重，我扛着的时候会气喘吁吁，他说：“别喘气，我气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当时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以为他想说，听到别人喘气会觉得累。我太后悔了，我应该在上车的时候记录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清醒了一点，发了个朋友圈，想告诉姐姐们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小心。不久，一位姊妹评论说，她以前见过一个卡车司机，并介绍她在一家酒吧工作。
这是我第二次使用拉拉，其实上次的体验还算不错，师傅一直在帮我搬行李，中间没有奇怪的肢体接触和闲聊。说不定下次还是用拉货，毕竟别无选择，可是下次我不会再跟着车走了，我的行李可能会有问题，但我的人不能有问题。
之后，我买了一个警报器并随身携带，这是一个小物体，当我按下机械装置时会发出响亮的警报。有一天，当我下班回家时，一辆货运卡车跟着我，速度很慢，和自行车差不多，我吓得停了下来，等车子过去，才继续走回家。我不确定这辆车是不是他的，它是否在跟着我，但这样的时刻会不断把我带回那个夜晚，唤醒我的恐惧和不安全感。
▲《门锁》图片/截图。
“拉货平台发现的问题主要靠客户事后投诉”。
刘师傅当了三年的货车司机
我在珠海，自 2018 年以来一直全职担任货运司机。
我接触的很多卡车司机，都是被“赚万多元”的广告所吸引的。视频中，身穿橙色制服的司机面带微笑，举着手机，展示自己的月收入：11653元。旁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年底轻松赚到1000元，还有一句话：“有车就跑，接单。"
但进来后，我才意识到“月收入超过10000”是一个空话。当货运司机三年来，我一个月只挣了一万多块钱，日均收入也只有五六千。当然，有些司机可以拿到10000，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要求客户提高价格。
在拉拉，顾客涨价是很常见的，我见过的司机，十有八八涨价了，涨价的方法也有很多。平台有加班等候费，如果搬运货物上下，40分钟以上可以要求客户加钱，但要提前和客户沟通，一辆小货车，1小时以上30元左右，1小时以上会更高，1小时45元。
接到订单后，一些司机会先打电话与客户沟通，并出于货物数量众多、需要携带货物、交通拥堵等各种原因要求额外付款。还有一些“例行公事”的司机，会让顾客先把货物装上车，然后要钱，如果顾客不加钱，他们就会自己把东西搬下来。当然，也有客户拒绝加价，如果司机因此不接单，就算拒绝装货，司机拒绝运载太多，也可能受到平台的处罚。
客户投诉后，客服会打电话给司机，要求司机证明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但由于这些货车没有录音和录像功能，也会造成“冤、假、错案”。
有一次，我帮一位客户卸货两个多小时，这是平台预期的40多分钟，但一天结束时已经很晚了，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客人，让他多付加班费。客人不承认这笔费用，并抱怨我的服务态度有问题，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我有加班时间，我被平台封禁了一天。
这种投诉机制，表面上对客户有利，但实际上司机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很多司机恶意加价，如果客户不举报，也不会被罚款。我认识一个司机，因为客户投诉的增加，号码被拉黑了，他去客户家堵门，让客户付给他500元，客户只能默默地给钱，不会再投诉了，因为搬家是跟着司机去家里， 司机知道你的地址，这就有了人身危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司机认识到客户不敢投诉，为了恶意提高价格。
为什么司机提高车费如此普遍？在卡车司机的群里，大家都在抱怨：订单价格太低，没钱，我根本不想跑。
我来算个账，以一辆厢式货车为例，我们这里的起拍价是28元5公里，司机到送货地点一般在2-5公里外，装卸至少40分钟，全程服务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减去回程燃油费，如果不涨价， 一个小时赚的钱只有20块钱。这样一来，几乎和在工厂工作一样。但是，我们还是要买车或者租车，车子也需要保养和保险，所以还是打工比较好。更关键的是，收入是不稳定的，取决于运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半个月接到的订单都是起价，根本赚不到钱。虽然订单24小时都有，但是我每天只能收到10多份，想要抢到就要随时盯着手机，等名单出来，一两秒钟就会被抢走。
从客户的角度来看，拉拉确实很便宜，还凭借其价格优势垄断了行业。在我们这里，拉拉几乎垄断了货运市场，58.com、快狗出租车，还有一些小平台，没有空间。作为司机，我只能选择一个平台，因为每个平台都需要一个汽车贴纸，这是一个醒目的标志，表明你属于这个平台。Cargo Lala还要求我们贴，上面写着“Cargo on the cargo to find Lala”，每月审核一次，要求司机拿着一张写字纸，在车前多角度拍照，必须出示完整的车牌和车贴，审核通过后才能， 可以继续接单，不通过扣除200元。
▲ 拉拉要求司机在车上张贴醒目的标志。图/视觉中国
据说拉拉已经占领了一万亿的市场，但我认为这种优势是建立在对司机的“挤压”之上的。两年前，拉拉、快狗和58打了一场价格战，擅自降价。一开始，皮卡车的起价是50元，但价格调整后变成了45元。也有一些城市有阶梯收费，比如江门50元起，5-25公里加3.8元/公里，25-30公里加3元/公里，80-100公里加2.2元/公里。这样一来，逃跑是无利可图的。许多司机抗议并封锁了公司的入口，但他们无能为力。
Cargo Lala号称有300万司机，今天你不满足于退出，随时会有新人来弥补。第一年我跑了5万公里，减去邮费和保险费，净赚了3万多元，只付了一半的费用。到去年4月，我清楚地感觉到，其他平台的网约车司机也纷纷涌向拉拉。当司机越多，人均订单就越少。疫情之前，我平均每个月能接到60个左右的订单，但4月之后，最夸张的时候，一个月的订单就不多了。
它的利润越来越低，但许多司机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拉拉——除非你不再想要这辆车了。与网上网约车不同，很多人专门为了货物拉拉而买车。由于车型的问题，货车司机很难去其他网约车平台接客。滴滴的司机不想再干了，他还有私家车，但是对于卡车司机来说，平时怎么开着卡车出去玩呢？
疫情过后，不涨价我基本上都做不了司机的工作，钱也越来越少，于是就换了兼职，最近两个星期都没接单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同意那些涨价的同行。平台设定的价格不合理，如果你不接受价格，你就不能跑，但你不应该暂时提高价格给客户。
“不走站台规划路线是我们司机圈子里公认的事情”。
吴师傅，货车司机，超级会员，工作一年
农历正月初十，我拿了一年的第一笔单，30多公里，从东莞大浪镇到万江区，能赚到150块钱。名单不大不小，发完朋友圈开始上班就上路了。一路非常顺利，没有堵车，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结束后，看到“长沙拉拉搬家跳下车女孩死了”的新闻，心里很不舒服。
“卡车三叩一”是我们货运司机群中讨论最多的，站台路线规划也是我们最不满意的。我经常从东莞往珠海、中山送货，站台每次都计划走虎门大桥，但因为我是小货车，上不了桥，只能走高速公路。
不走站台规划路线是我们司机圈子里公认的事情，你只需要接一两个订单就知道了。有时候跑很远，实际距离比计划距离长了10多公里，客户和平台都认不出来，只能自己吃苦头了。高度限制和路径也存在一些问题，平台的路线没有得到照顾。
如果有乘客跟着车，我会提前向他解释站台路线的问题，然后打开高德地图跟着导航。但是，无论是平台导航还是高德导航，当它提示“偏航”时，就意味着它没有遵循标准路线。
我住在东莞，货拉拉有三个培训点，一年前，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开户，带上身份证和驾照，看了十分钟的学习视频，介绍安全规则和处罚机制，就像我拿到驾照看完上一个视频一样， 我可以去上班了。但当时我并没有认真对待，我只想着搬进去。交了1000元定金和300元开户费后，就可以接单了，之后就不需要任何培训了。搬家的哥哥会比较麻烦，虽然只付500的定金，但是报名过程需要半天时间，而且每隔三五天就要回来修炼一次。
▲成为卡车司机的门槛很低。图/网络
我工作了一年，以前是自己打工，一个月挣5000多，现在一个月多挣2000、3000。规则变化越来越大，但钱越来越难赚，一方面是物流公司竞相压低价格，另一方面是互联网巨头掘金。广东被拉拉垄断了市场，很难靠线下发展。在东莞，订单基本上十分钟就能接到，就像快狗打车需要半小时到一个小时。
有三个级别：初级、高级和超级。所有会员均可无限次下单，初级会员收取15%的信息费，高级会员收取12%，超级免费。
我是全职货运啦啦，所以开了个超级会员，每个月需要交729，但是3月26日之后，会员费会涨价，涨120元。非会员一天只能接到两笔订单，系统也会优先让高级会员发送订单，一些初级或高级会员有时会绕过平台进行交易，但如果平台发现“跳过订单”，就会扣分，并增加权重的拒绝率，拒绝率超过40%就不能接单了。
除了成绩和拒绝率，行为分数也是决定我们收到的订单的重要指标。行为分数最初为 100 分，最高可提高到 120 分，分为 6 个梯度。其中，61-80点的提现将延长7天，低于60点的提现将减少甚至限制，提现将延长至30天，41点以下的账户将被永久封禁。有红线、S级、A级、B级、C级五项违规指标，对应扣分从100分到5分不等。其中，骚扰恐吓用户、严重违规收费（拒不合作）、恶意扣减（拒不配合）属于红线违规。
这
120分制是两个月前新实行的，以前是12分制，加分比较容易，只需要运行150个订单就可以加6分，现在4个小订单（起拍价内的订单）都是加1分。新积分制实施已经两个月了，我只赚了15分，这很难做到。
小货起拍价45元，一般不愿意接小单，怕装卸时间太长，性价比不高。长途的不划算，后面每公里2元，还有油费和高速费的刨，赚不到几块钱。今年春节期间，小订单很多，平台会奖励每笔订单15元，以鼓励我们接小订单，而且各地起拍价不一样，深圳是65元，我们更愿意跑深圳的订单。
无论是大订单还是小订单，都会遇到搬家的问题。我的订单通常是工厂，搬家需要两个多小时。工厂怕没人接单，一般加大手续费。普通的搬家就不一样了，很多大件商品没有严格的定价，需要和客户协商，怕麻烦，所以一直没有做过。
在“长沙拉拉动了跳下车死了”的事件发生后，我们也非常遗憾，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放弃拉拉，只能靠它来支撑我。
▲ 图片/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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